椰上青树

作者不应该放弃哪怕是唯一的听众
AO3堆文:AstiPerif

【妞米】【黑道AU】Quizas(下)

☞是RPS,不上升真人

☞CP是米开来/妞妞

☞是意大利黑手党&里约毒贩

☞这一部分出现剧情了…但是很可能有许多逻辑bug(。)有一两个原创角色,但是只是推动剧情的标签

☞是HE

☞字数4k+

(上)在这里




几年之后,Nuno在欧陆的黑帮群体中声名鹊起,Mikele在意大利的黑道中也是风头无两,势力南起西西里,北到那不勒斯,一时如日中天,还能把手一直伸到另外几个黑手党家族的地盘里捞钱赚外快。Mikelangelo Loconte在接手父亲的生意时仅仅三十岁,而且由于他一向热爱艺术的秉性,没人相信他真能经营好这摊生意。Mikele急需立威。正巧那个时候Nuno Resende带着他大批的大麻投靠过来了,他需要人脉和市场,Mikele需要毒品的利润流进他的口袋,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这种完美的情景延续了五年。


北意的黑手党家族之一Rossi倒台了,原因是家族的毒品贸易被人垄断。它的尸体足够其余几家扑上去分食一阵子的。但是在Mikele打算拿到北意一部分地区的贩毒权时,他却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对手,一股比他还要抢先一步、却行事低调、他从未听说过的势力。这个人是谁?Mikele被激起了好奇心。他要了解他,与他结为伙伴,或是除掉他。


Alessandro Ferrari,查这个人的背景让他花费了一番力气,最终却得出他只是个假身份的结论。Mikele有种隐隐的不祥感,铁了心要查出来藏在这层伪装背后的人,但是大费周章之后的结局,却是走向了他怎么也不愿面对的方向。


一切线索的矛头都指向了Francesco,父亲的养兄弟,家族的好律师。Mikele感到愤怒和失望。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他全然信任Nuno这样一个外人、把他当成可靠的合作伙伴和朋友开始,亦或是更早,从他以不谙世事的三十岁掌握大权的时候开始?Mikele想不通也问不清楚,于是便杀了他。


好像一切的罪孽都已随着Francesco的死亡而消散了。Mikele接手了Francesco在北意的生意,但他只拿到了Ferrari公司一半的股份,另外一半不知所踪。Mikele感到怒火中烧,他觉得自己彻彻底底地被人捉弄了。Francesco只是个招摇的幌子,是假身份一旦暴露后的替罪羊——但他也的确不干净,若不是凭那50%的利润,他也不会乐意当枪靶子。但真正站在黑暗中的那个人一定有着更深远的打算,毕竟他是能够把本已到手的财富拱手让出的人。


Francesco并不代表着谜团的终结,在他倒下的身躯后,是更深的迷雾。


他早该想到的。Francesco掌握的那块地盘远在罗马以北,甚至已与瑞士和法国接壤,而那是远离Mikele等人的势力范围的地区。那人的野心甚至已经不仅限于意大利了,他想到欧陆去。


Mikele抓着Francesco和Ferrari的线索向下搜寻:Francesco交往过的人、合作过的人、可能带他去北意建立势力的人,Ferrari的注册时间、建立地点、藏在造假的文件深处的蛛丝马迹……他很难再找到什么了,一切都被恰到好处地掩藏了起来,不留半点痕迹。但越是这样,Mikele就觉得离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更近了一步。


于是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了:依旧是长发扎成丸子头,依旧是黑色的衬衫挽起袖子,依旧是笑起来眼角眉梢尽是温柔,而眼神却充满冷意。


Mikele在半盒雪茄和一瓶红酒的陪伴下,独自咀嚼了一个下午的愤怒和痛苦。这是背叛。乐章被撕成碎片,玫瑰在污泥中枯萎。


他派人去找Nuno,告诉他,若是把藉由Loconte家族的资源为自己谋取的利益悉数交还,那么还可以好聚好散。但Nuno早已不见了。那么Mikele便决定撕破脸了。他发动起自己的力量:他把给予Nuno的人脉和资源全部夺回,让他在意大利孤立无援;他让Nuno的产业链条完全暴露在政府的眼皮底下,恨不得亲自带警察去捣毁他的中转站;他派人一路追杀,从切里尼奥拉到米兰,让他无片刻安息。他要亲手撕毁Nuno建造的、自以为安全隐秘又坚固不摧的未来蓝图。他要让Nuno知道,若没有他的帮助和庇护,那么他只能仓皇出逃,这还是在Mikele的杀手动作没那么迅速的情况下;而Mikele没了Nuno,仍旧还能有来自亚洲的数个没那么便捷却依旧可靠的毒品来源,他的事业可以不受损地继续,而Nuno基业已失。他要让Nuno知道,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声望、名誉与财富都是由他施舍,而仅在意大利便是,没了他,他什么都不是。


但Mikele在狂怒之下也想过,如果Nuno向他服软道歉,向他屈下身子亲吻他的手背和戒指,那么他也绝不会过多苛难。但是Nuno没有。他一直没有现身,在他留在意大利的最后一天,他赠送了Mikele最大的竞争对手一个豪华大礼包:Ferrari50%的股份和Mikele的组织的不少重要内部信息。


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Mikele知道他的意思:Nuno要净身出户了,便也要他也净身出户。那些股份和泄露的消息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影响Mikele清楚得很,他的资产、声誉、势力都会受损,再加上一个得力助手的死亡,他甚至会一下回到和最开始时一样困难的境地。他们曾经为了共同的利益走到一起,五年之后,却是除了身上彼此留下的深深的伤疤之外,什么也没得到。他们这五年都做了什么?携手一砖一瓦地建造起一个灿烂宏大的梦想,接着又在转瞬之间将它毁灭,两个人也各自分道扬镳。


他们有几个月的时间没见面,只能在五味杂陈的情绪之下猜测着对方的行动。在深夜未睡之时,Mikele坐在他的书房里,想象着Nuno现在大概是在在意大利的另一边的旅店里,坐在他的床边擦他的枪,打磨他的子弹。Mikele又想他见他的最后一面还是在自家大门口,在Nuno的车边上,他搂过Nuno并且在他的脸颊上落下响亮的吻,然后目送他开车远去。他却没想到那样普通的一次送别,却是他们走上不同的两条路的分界点。


Nuno在都灵的机场等候直飞波尔图的航班时,他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到机场外的咖啡店小憩一会。他戴了帽子和墨镜,虽然很快就能离开意大利,离开纠缠自己几个月的Mikele的杀手们,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Mikele的杀手。最亲切的名字和最残酷的行径联系到一起时还是让他感到不舒服,但这的确是真的,Mikele在向他下杀手。在罗马的酒店里,他在自己身体里冲撞、又抱着吉他为他唱歌时有没有想到他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呢?那真讽刺,最亲密无间的朋友也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再过三十分钟——现在是二十五分钟——他就离开意大利半岛的地面了,自此也与过去和Mikele一刀两断。他希望以后能忘记Mikele,他希望Mikele也能忘记他,他与他见最后一面时一切还没有发生,因此当以后每次Mikele模糊地回想起他时,想到的还是那样美好的场景,而不是他们两个之间的怨恨与痛苦。


Nuno低下头去啜饮一口咖啡,脑海中描摹着Mikele的样子,抬头却发现有人坐在自己对面,隔断了阳光,他的金发被镀上一层光晕。


Nuno愣了一下,旋即道:“Monsieur……”他还没说完就被Mikele打断了:“Nuno。”他面无表情地说着,用他平常叫他的那种语气和那样的口音叫他,然后把一把手枪放到了桌面上。


Nuno笑了。尽管是被墨镜挡着,Mikele也能想象出他的笑容,温柔又甜蜜。他说:“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就杀了我吧,Mikele。”


“噢,Nuno,我不是专门来杀你的。”


“那你是来和我告别的吗?”


“也许,也许,也许。你要去哪?波尔图?”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Mikele笑了一下,“你瞧,我知道你要去哪,我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能找到你。你恨我吗,Nuno?”


这个时候Nuno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他耸耸肩:“你要把我赶出意大利,还要我的命。我该对你抱有什么心情?”


“但这些都出自于你,你自己清楚你在我背后都做了些什么。”Mikele说起这个时有些烦躁,他挠了挠头,继续道,“我是的确恨你的,你的背叛伤了我的心。但是我想我的确也爱你,这也是无法掩盖的。你是个让我欣赏的人,Nuno,这是从一而终的,我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个想法。现在我问你,你爱我吗?”


Nuno没有说话,也没有用表情给予回答。他面前的咖啡袅袅地冒着热气。他叹了口气。此时机场的广播响了起来,要求飞往波尔图的乘客去检票登机。


“也许。”最后Nuno回答。


Mikele笑着摇了摇头,“你确实是这样子的。”他站了起来——Nuno也站了起来——于是Mikele上前去拥抱住他,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走吧,杀手不会跟随到波尔图去。”话毕又在Nuno的脸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


Nuno的手在Mikele的后背拍着。他们两个放开后,Nuno头也没回地离开了,而Mikele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把只有一颗子弹的手枪塞回怀里,拿起桌上Nuno剩了半杯的咖啡一饮而尽。


十分钟后Nuno乘坐的飞机飞上高空,Mikele驱车离开都灵。三小时后飞机抵达波尔图,一个星期后Nuno离开欧洲,横跨大西洋踏上巴西的土地;Mikele回到切里尼奥拉之后整顿家业,决意将家族的生意再次带到高峰。


没有人再提起过去。然后是十年过去了。


后来Nuno回想起在意大利的那段日子,无论那样的反目成仇是多么的令人痛苦和愤怒,他的记忆中总是阳光灿烂。后来Mikele也常常想象他从未去过的里约,想象那比西西里还要温暖和灿烂的热带城市,那样的沙滩、音乐和芬芳的玫瑰花。


Mikele从金新月进口毒品,重新奠定势力的基础。以毒品贩卖为大头,他也重新做起走私房贷、金融诈骗、操控股市、走私军火、买卖官职、放高利贷之类的营生,他的权力锁链再一次延伸到社会的各个阶级、方方面面。这一次只花了不到五年的时间,他就把家族企业拉到南意的势力顶端,在罗马以南的黑道里,几乎是他一家独大。


最终,在大西洋的两边,他们都到了事业的巅峰,到了再一次相见也不会抱着十年前那些似真似假、纠缠不清的感情和伤害犹豫不决的时候了。他们都老了不少,也是成熟了不少,强大了不少。


于是某一天,一个讲不流利的西语和英语的游客,一个金色头发、深色眼线的男人,走进了Nuno在里约基督山脚下开的商店。他听到了那首歌,用活泼的旋律咏唱悲伤的不确定性的歌,他们唱过的歌。也许他们可以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坐下来聊聊天,也许可以进行一些友好的商业合作,也许一切愉快的事都会发生。


这时候他们已经四十六岁。与上次分别和那段年轻的日子,有十年的时间和九千公里的距离在之间汹涌澎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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