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上青树

爬墙了

【妞米】【黑道AU】Quizas(上)

☞是RPS,不上升真人

☞cp就是米开来/妞妞这对巨冷的西皮…双扎不好吗大家快来康一康

☞是意大利黑手党&里约毒贩,但是可能会有很多bug因为既不了解黑手党也不了解毒贩

☞这一部分基本都是糖嗯,有拉灯

☞字数3k+

(下)在这里

 

 
 

街角那家唱片店的店主,是里约数一数二的毒枭。

 
 

Nuno,四十六岁,来自葡萄牙,拉丁裔,留长发,身材消瘦,但脱了衣服又能看到整齐的肌肉。他抽大麻,这是人尽皆知的,只不过不以此为瘾。当他的衣襟沾了淡淡的大麻味,懒懒地窝在椅子里,凌乱的长发拢到肩膀一侧,坐在安静的空气里打盹时,你就能知道他大概是又磕过药了。

 
 

他接待客人时总是很和善活泼,喜欢和天南海北来的游客聊天,对暗暗喜欢自己的女孩子们也很温柔。但Nuno毕竟是一位贩毒者,是里约大大小小的贫民窟中被奉为神明般的人物,是如蛛网般错综复杂的势力交汇的中心点。

 
 

把时间倒退回十年前,Nuno刚刚登上南美洲的土地。在这十年里他一步一步地建立了自己完善的贩毒体系。期间里约本地的毒贩们自然对他千般刁难,除了掺手Nuno的货物运输、交易之外,对他的各种生命威胁也不在少数。譬如清早起来瞥见窗外扛枪徘徊的陌生人,夜里突然射进窗户的没来源的子弹,回家后发现的用匕首插在桌板上的恐吓信,以至于那些让他身上伤痕累累的暗巷枪战和近身械斗,更是不在话下。

 
 

当然威胁家人和朋友也是个有效的方法,只不过Nuno看上去无亲无友,孑然一身,对他的背景,人们除了知道他从伊比利亚半岛起家、在西葡及南欧都有势力分布之外,一无所知。而Nuno通过对买家和善的态度、友好的价格,及对对手精准的打击和不要命的手段,最终把最后一个对手杀死在他自己家的客厅里。那天黑衬衫渍了太多血。他离开时,几个孩子的血迹在门口聚成小泊,那人妻子的尸体沉到了浴缸底,Nuno把散乱的长发扎起来,把手枪塞回怀中,抬脚走入巴西永远温暖的阳光里。那年他四十岁。

 
 

把所有的障碍清除后,Nuno着实一时风光无限,手里掌握着里约几乎一半的毒品输入。他打点着生意,也很少再动手杀人了。在基督山脚下置了家唱片店后,他在店里常常放一首很老的西班牙语歌《Quizas, Quizas, Quizas》。旁人猜他大概是以此纪念某位故人,但曾经全里约的毒贩都找不出来的他的过去,其余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直到某一天,一个讲不流利的西语和英语的游客,一个金色头发、深色眼线的男人走进他的商店,于是这首歌等到了它要等的人。

 
 

把时间再调回十五年前,Nuno刚刚借毒品生意在伊比利亚赚到第一桶金。在他打算把生意拓宽到东部的地中海沿岸时,他发现以自己的基础在势力深厚的欧陆几乎是寸步难行。于是他意识到该为自己找个合作伙伴。他看上的是南意头号黑手党的少爷。或许已经不再是少爷,在老Loconte去世后,他就成为这一支黑手党的领袖了。Mikele,来自切里尼奥拉,三十岁,有着米开朗琪罗手下的雕塑般的面部轮廓,染金色头发,画浓重的深色眼线。

 
 

Nuno是在他父亲的葬礼结束后,坐到Mikele的咖啡桌对面的。他有个Mikele无法拒绝的、绝妙的提议。

 
 

Mikele不笑的时候,眼神全部藏在眼线底下,若没有那一头耀眼的金发,他会显得更加阴鸷和冷峻,更别提他还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但Nuno一番话毕,Mikele就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充满了天真和孩子气。这样的笑不很常见,但Nuno在未来还会见很多次,直到五年后他们分开。

 
 

Mikele把指间夹着的雪茄摁在烟灰缸里,右手跨过桌面来与他握手。“您真是个聪明人,Monsieur Resende,祝我们合作愉快。”

 
 

正如Nuno一样,Mikele也发现自己几乎立刻就被这个和自己同龄的男人吸引了。他轻而易举地就能认出他们身上的许许多多的共同点——这也是他最欣赏的Nuno身上的特质。Nuno做起生意来,是个利落干脆的人,能够把远在加勒比海的供货源、隔着海峡的波尔图的中转站和大本营管理得井井有条;面对拦路者,他也有着Mikele喜欢的心狠手辣,往往上一刻还在和人谈笑风生,下一刻就已经在对方回家的路上安排好了杀手。毕竟,这两点是一个优秀的黑手党都应该具备的特质,不然,贪污枉法、杀人越货、让敢于反抗的刺儿头们都家破人亡这样的事,也不是那么好干的。除此之外,Mikele还爱他身上的浪漫特质。他们爱音乐、绘画、雕塑、戏剧,那些艺术化的东西是灿烂、干净而柔软的,但娇嫩的玫瑰花也该配得上一把喋血的手枪,谁说不法之徒不能是个艺术家呢?

 
 

当然,Mikele也敏感地发现了Nuno身上的神秘的气质。任他一颦一笑满是温柔与活泼,眼神中也是生人勿近的疏离。对于他的背景,Mikele倾尽全力也只能找到只言片语,譬如他出生在波尔图,他在年少时就离家远游,仅此而已。Mikele职业性地小心,但这并不妨碍他爱他。

 
 

Nuno还记得那年西西里的夏天灿烂得耀眼,空气中都是温暖的暗香浮动的味道。他们在地中海的阳光下游泳、奔跑、晒太阳,放肆而张扬地挥洒汗水;在玫瑰盛开的书房里用钢琴和小提琴合奏莫扎特,让旋律凝结住音乐与时间;在罗马的上流聚会里身着礼服、觥筹交错,抬眼垂眸间满是扑面而来的流光溢彩。那就像是夏天没有终结,太阳永不会落山。

 
 

与此同时,数百千克的大麻在大西洋的海面上航行,波尔图的属下们将毒品运送到葡萄牙、西班牙和南意的每一个瘾君子手中,自切里尼奥拉的Loconte宅子分散出去的无数条细细的权力锁链延伸到南意自政界到贫民窟的每一个角落,不合作的政客下台,不听话的名流被追杀,敢于独立的小公司被吞并,敢于反抗的蠢家伙横尸街头。这个刚刚吸引了新鲜血液的帝国有秩序地运转着,大笔大笔的里拉流入Mikele和Nuno名下的数个账户里。“黑暗在潜滋暗长”,可这正是他们的光明。

 
 

Mikele带Nuno参加的聚会上一半政客一半商人,都多多少少与黑道脱不了干系。时过半夜人群消散,但会场里还有三三两两的客人仍未离去。Nuno有些疲惫地坐在Mikele面前时,一缕碎发从扎得整齐的丸子头里溜了出来。Mikele盯着那缕头发落在他额边的弧线,而Nuno伸手拿过Mikele喝了半杯的红酒倒进嘴里,喉结上下滚动。Mikele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对方。

 
 

Nuno看懂了他的目光,在Mikele把胸口别着的玫瑰隔着桌子塞进他的领口时,在Mikele赶走一边的钢琴师,自己坐下弹起曲子时。Nuno的眼神不自觉地追随着Mikele。Mikele坐在从遥远的穹顶射来的光束下,他的金发熠熠生辉。他弹了几首莫扎特的曲子,接着是舒曼和肖邦。那真神奇,面容宁静的Mikele坐在光下弹琴,他就像星星本身。

 
 

而这颗星星在光束和音乐的包围下看向他,朝他露出微笑。

 
 

当天晚上Mikele吻了他,在他的酒店房间门口。那个吻来得有点粗暴了,Mikele揪着Nuno的衣领把他拉近,他们的牙齿撞在一起,然后Mikele摸索到了门把手,于是他们两个纠缠着,跌跌撞撞地进了屋,倒在床上。Nuno深色的长发醒目地在洁白的枕头上散开,手指深深插进Mikele金色的短发里;Mikele的嘴唇在他赤裸的身体上徘徊,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Mikele进入他时Nuno看到闪电在脑海深处蓦地划过,接着是瀑布般的音符自天边倾泄而下。Mikele赋予它们节奏,Nuno则吟唱出旋律。

 
 

他们两个来了一发,或是好几发,Nuno记不得了,总之结束的时候两人都精疲力尽。他们去洗完了澡,Mikele不知从哪弄到了一把吉他,裹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拨弄着。

 
 

他弹了几个音符,接着是一首曲子。这回不是精妙的古典音乐,而是一首爵士小调。Nuno觉得他之前在哪儿听过,歌词没那么熟悉了,但他似乎还是能一张口就唱出来。

 
 

Siempre que te pregunto,

 
 

Mikele唱了第一句后朝他看来,他便随着唱下去。

 
 

Que cuando, como y donde,

Tu siempre me respondes,

Quizas, quizas, quizas.

 
 

于是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随着一把吉他弹出的旋律哼唱着,Mikele弹琴,Nuno偏着头看他。落地窗外是沉酣了的罗马城。那是个漫长的夜晚,是个漫长的夏天,似乎也是段漫长的日子,漫长到没人会想到结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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